2013年10月12日 星期六

城市光廊—斑馬線上的芭蕾舞者(6)

的確,我染上的煙癮太重了。
才花半個早上,我就抽掉了大半包煙。也難怪緯這樣的生我的氣,好在我當時沒又更生氣。

星期天的早晨,在高雄的太陽卻也刺的痛眼。
我和緯約在中山大學的外門;緯說想看海。
今天的浪很大,白天的西子灣更是沒人,尤其在這樣深秋的季節,太陽大的讓人焚起,再加上狂野的秋風推波助瀾。

站了好一會兒,就決定離開這兒。
沒有吃午飯的慾望,好像肚子喝了海風就飽了似的,我們來到了西子灣著名的—西子灣海之冰冰城。
『就吃那個吧!』緯指著隔壁桌一個年輕辣媽帶著兩個小孩的“水果布丁冰”。
『吃那麼大碗嗎?』我玩笑的指著另一邊10人份,大的可以塞個嬰兒的冰盤。
點了兩人份的冰,恰巧可以把剛剛在西子灣被融化的心又凝固起來。
『這邊你負責喔!』我拿湯匙把有草莓的地方圈了起來。
『屁啦屁啦!你不吃草莓的喔?』
『嗯!我不吃草莓!』
40公斤左右的緯其實也有雄厚的實力可以吃,我見她開心的大口大口的吃,跟旁邊那桌辣媽帶的小孩一樣朵頤地開心。我來了高雄幾個月,倒也沒來過這鼎鼎大名的冰店,自然也對這樣神奇又天天客滿的冰店發生了好奇感,還有那收集了全台灣各地人們簽名的牆和天花板。

『等等去喝個咖啡好不好!!』我的咖啡隱犯了。

不遠的咖啡館裡的人氣倒沒那麼地旺,不過我喝咖啡的時後總是沉默,除非遇上極度好喝的咖啡,會異常興奮的說起我的咖啡經。
緯拾起了我的煙盒玩了玩,其實也不是什麼了不起又值得記錄的動作,但我卻第一次看她這樣的仔細看著Marlboro Lights。接著又從她的Carven中拿出了根salem,在上面寫了個“煩”然後點了起煙,抽了起來。
大概可以理解她的動作的原因吧。
我想她只是想把那些心煩都化成灰燼,總不會是許了個“煩”的願吧?

今天最主要的行程是看海,西子灣只是個起點。往旗津的渡輪上的旅客還真不少,好不容易擠到了船的上層右邊的外圍。這樣好像更近海一點了,但好像這樣的距離仍不能感受到海給人的釋放感,反倒讓海包圍著自己,更孤獨了。
『n多年不曾來這了。』我望著不遠那拍泛亞電信小沈和Kelly相遇的碼頭說。
『嗯!』
我們走在旗津往海灘的馬路上,邊走邊看著一攤攤的童玩和小吃。
來到了海邊,脫下了鞋和襪,讓冷冷不冰的海水淹沒了我的腳踝。

人就是這樣,不停不停的在回憶。
腦袋拚命的閃過所有海給我的回憶,其實不多。
像小學課本裡,有一課說著有關南方澳貝殼的內容也浮現了。還有一些更多更多的回憶;想起最多的還是在台南的虎沙溝的沙灘上寫下了『EMILYY HSIEH』的名,讓潮水漲得滿滿的淹沒了也帶走了對一個人的思念。
我打開了煙盒,取出一跟煙。點火之際居然發現上頭有字,寫著『斑馬線上的芭蕾舞者』,這大概是緯的傑作吧?我想。
於是我悄悄的換了根煙。
更呆了,因為這回上面是我前任女友的名字。
終於找到了白澄澄的煙,點燃後面向海邊啜吸了起來。悄悄的收了那兩根有名字的煙在口袋,靜靜的數著遠方的船隻。是16艘。
今天的日頭雖然大,但傍晚卻雲多了起來。
『命不好,今天大概看不到夕陽了!』我遺憾著深深地吐了口煙。
『別放棄啦!天還沒黑!』
『嗯!天蠍座!』我心想。
不自覺的把手伸到口袋,又碰著了那兩根煙。
『有了!有了!』緯指著遠方紅紅的天空露出的霞光,滿心期待瞪著大眼睛的盯著。
我望了緯指的方向,霞光頓時充入我的瞳孔,但迷著我的並不是那紅紅的光,而是映在海上那條紅不隆咚的道路,和那16艘遠遠的大小船隻。我悄悄的掏出了那兩根煙,輕輕的把它們放在海上,不知道它們會不會沿著這條紅紅的道路一直流往遠方,帶著我的祝福,和不忍心燒掉的憐憫。
這是第二次被這片海感動到的畫面,還有一次是在凌晨的3點多,欲滿的月送給這片海的一條銀色的道路,那一天,我感動的掉下淚,在同一個地點的這裡。

『如果,城市光廊也有這樣的畫面,那大概每天都坐不到位置吧!』我心想。一面的盤計著該如何去把腦袋裡著這些記憶放入資料庫,以及是不是該捨棄那些標示已過期的或變質的回憶。畢竟,我沒燒了那兩根煙,甚至還記著虎沙溝寫下的『EMILYY HSIEH』。

這天夜裡,我作了個夢,夢見了閃過我身邊的女孩。並和那芭蕾舞女孩共舞在通往月亮的銀色海面上。
緯也出現在夢裡。我夢見她鬼鬼祟祟的在寫我的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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